初中同学只剩杨吉有联系了，记得初中下晚自习和他一起走路回家一起大声怪叫，刚离开大学那会我还去了他的婚宴。不记得有多少次在外碰见他了，最近一次是上月底在华润超市，我是京东到家的APP推广员，他告诉我他在美菜公司了，我让他帮我做一单生意，后来耽误了点时间我还跟他在微信道歉。他之前在麦当劳当餐厅经理，先是在解放路店，后来又去了万达广场店，17年初他在解放路店时我正好在黑龙部落奶茶店做工，有天下班晚上十一点我去麦当劳歇着，他正好在，给了我一杯免费可乐。杨很早就有车了，他结婚那会有次还开车送我回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他结婚时特意拿我跟他的朋友们介绍说是北京中国传媒大学毕业的，我当时内心是羞愧难当的。我们老同学时隔多年相见，他就谈起初中的物理老师，「因为老师漂亮嘛」。他初中时和黄勇超对各种动物很感兴趣，他爱看动物世界。

妈妈前些天还跟我说她在街上遇到我的小学班主任王老师，王老师还是那样。小学同学王湘君大学时在北京见过面，一起去过国家博物馆，那天她男友也来了，她男友是兰州人，看她的社交媒体他们夫妇现在好像娃都好几岁了。还有个小学同学叫尹露莹，我小时候拉过人家手来着。也是那次尹乘火车来京游玩，是我和王湘君在西站接她，在站台上望着来去的人流王问我将来有没有打算在这里买房，我惶恐地说没考虑到那些。王带着我和尹看了人大，我后来和尹两人去了颐和园，在我离开大学后回到衡阳的某天我还在白沙洲那片遇到了尹，她说她在那里任小学老师。我和王尹三人在雕刻时光的那次王看着我吃饭的样子说我和小时候一点没变，尹说怎么会。

今天上午妈妈陪我办健康证，防疫站已搬至中山北路的正骨医院，我和妈妈走荷池路穿过去的，妈妈说我小学时她每天闭店关门后就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回家，走的就是这条路，到明翰路那里拐弯。办完证返回的路上经过一家新华书店，我提议进去看书，妈妈就陪我看了会书，她的书是我给拿的，王小波李银河的《爱你就像爱生命》。中午姑姑请我在饭馆吃饭，红烧肉牛肉和鸡白菜，味道挺好但有点咸。吃完饭和姑姑回到街道办公室，我在那里继续上午的进度看微信读书上的《动物凶猛》到三点多才回。

还记得小时候和陈舒婷在妈妈店里等一下午就为了吃到「多美丽」，那时市里还没有肯记和麦记，「多美丽」在那时小朋友的心中大概是无上的美味吧。妈妈店里对面有个阿姨是妈妈的好朋友，她女儿叫廖楚楚，我经常和她一起玩，不知为什么提起她我脑海里浮现的是她一身纯海蓝色连衣裙的样子。还有娃哈哈AD钙奶集齐一连串什么卡片兑换大玩具，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新桥下有个小卖部那里的老奶奶正好卖AD钙奶。在新桥下的时候，我时常被附近的一伙人欺负，每次我都是以一句「你们等着」收场。店里经常能看到一个叔叔，一靠近他就能闻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那时他们称呼我爸为「眼镜」，还有个大姐姐在附近的一栋楼房的二层教我玩纸螺旋。

二十世纪都二十年了，九十年代的城市与现在相比想必是相当地灰头土脸，但我已经几乎没有印象了。我记得三四岁一家人一起爬衡山，那照片现在还有；记得五岁的某个午后透过家中阳台墨绿色绘有杭州西湖三潭印月景色的窗帘的微弱阳光；记得……。是写不大出来了，因为社交太匮乏，平素与人说起这些事很少，一想写回忆好像脑中就有一篇像模像样文章的样子而实际动笔很艰难。妈妈前些天告诉我小时候在她店里有天对门的阿姨拿破伤风吓我让我闹了一下午。记得小时候有天和妈妈回家进门时问妈妈要是把铁锈吃了会怎样，妈妈说这是什么蠢问题。